司布真會怎麼投票?

司布真中心

2016年11月8日

汪文琦譯

在一次大選期間,司布真(Charles Spurgeon)有一天早上醒來,發現他的房子被漆成藍色(那是英國保守黨、或稱托利黨〔Tory Party〕的顏色)。

在他那天晚上的講道中,司布真說:「眾所週知,我不是托利派的,所以我可以輕易地除掉那層漆;也許那些把它漆上去的人,等他們高興的時候會把它刮下來。」

在我們國家,紅色州與藍色州的衝突今天要一決勝負。但我們要小心,不要再次惡意地把司布真漆成藍色或紅色。

司布真是民主黨的嗎?

在一篇標題為〈司布真:政治理念偏自由派的牧者如何成為保守派基督徒典範〉的文章中,梅里特(Jonathan Merritt)引用聶特斯(Tom Nettles)的話說:「司布真基本上是一位政治左派者」,並總結說:「不難想像,司布真會反對今日許多保守派基督徒的政治立場。」

梅里特這麼說是有道理的。司布真說:「我和很多人一樣是自由派的。」他通常支持葛萊斯頓(William Gladstone)首相的改革政策,而非迪斯雷利(Benjamin Disraeli)的。

司布真反對迪斯雷利不擇手段地對阿富汗動武,他也將軍事擴張視為國家大罪。司布真相信少數族群的的權利,甚至贊助(原是維琴尼亞州的奴隸)強生(Thomas L. Johnson)的安全通行、教育、和他一生致力的宣道事工。

司布真反對保守黨中的貴族菁英,並於1880年大選期間在南倫敦(South London)散發了許多政治傳單,可以說是他一個人扭轉了選情,變得有利於自由派。

司布真是共和黨的嗎?

但在某些議題上,這位在象堡(Elephant & Castle)的著名牧師看起來像是共和黨的。司布真支持人類生命發展的每一個階段的生命權(pro-life)。他嚴厲指責墮胎的邪惡(他稱之為「殺嬰」)。他相信神會賜福一個以基督教原則立國的國家。他支持在公立學校裡讀聖經,並不支持教會和政府的分離,卻支持英國國教(Anglican Church)和政府的分離,因為有些人主張英國是神「所揀選的國家」,因此所有公務員都必須通過「有神論」的測試。司布真也贊同持有槍械,他和朋友托勒(James Toller)在水灘(Waterbeach)獵狐和雉。

米勒(Keith Miller)甚至主張,司布真是一名「茶黨派的原型」(proto-Tea Partier),他對外交政策的觀點和蘭德•保羅(Rand Paul)的「不干涉主義」(non-interventionism)十分相近。

維多利亞時代面對很多和我們今天一樣的挑戰,就像中東的恐怖主義,種族之間的對立,和一個強權維護世界秩序的正當性;然而,我們不能越過整個世紀和海洋,把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「自由派」和「保守派」劃一條線,來定義今日的民主黨和共和黨。

把司布真從他十九世紀的語境中抽離,而隨意地把他放置在我們自己的處境裡,是絕不可能的——更不用說是對歷史不負責任的。

司布真的「政治原則」

但是,若司布真的一生中有任何的政治原則,可供我們今日選舉參考,那應該是下述這些。

  1. 司布真說過的「面對兩惡,二者皆棄」(Of two evils, choose neither),是與政治無關的。

你已看過很多人轉貼、轉發這句「面對兩惡,二者皆棄」。這句話和政治毫無關係。在這句話裡,「兩惡」並非是兩個對立的政黨,而是指異端邪說和缺乏慈善:

「親愛的朋友們,我們要遠離邪惡的靈。我不知道我寧可要哪個——是看到我親愛的主內弟兄落入錯誤的教義,還是落入非基督徒的理念。我寧願兩個都不要,我想這是一個穩健的原則——面對兩惡,二者皆棄」(《大都會會幕講壇》52:315)。

  1. 司布真相信,投票是神所賦予的權利和義務。

「我們現在被召來行使有關自由的權利和義務之一,我們絕對不要忽視它。每一個敬畏神的人都應該帶著如同禱告般的敬虔去投票。」

「若非這是與信仰問題有關,我們就不會特別關注投票所的事情。」(《劍與鏟》1874年三月:142)

  1. 照著道德和屬靈原則來投票,而不是跟隨哪個政黨。

司布真支持自由派的政治家葛萊斯頓到一個地步,有人戲稱他們是「兩位首相」。

但司布真並沒有跟隨任何人。需要的時候,他也曾反對過葛萊斯頓(例如1886年的自治法案)。

「不要將你自己依附於哪個政黨精神。……一個認信的基督徒不值得為一個政黨而活。」

「外交的手段不就是一種欺騙伎倆嗎?」(《大都會會幕講壇》28:92)。

  1. 憑著你「對神」的良心來投票。

在1880年,有人批評司布真說,他「從身為神的僕人、永生福音的傳道者之崇高地位,降低到政黨鬥爭的污穢競場中。」

司布真在回覆批評者的信中,他總結了一段——不僅對他當時深具意義,對我們今日也是如此:

「在神看來,我們可能是同心合一的。你應該為了神而棄權不投,而我應該為了神而投票,那麼我們彼此都將稱謝祂」(《自傳》〔Autobiography 〕4:125-26,強調字體為原著標示)。

當今大選的最後挑戰

像那些後來回到司布真家把藍漆刮掉的惡棍們,我們也當如此。司布真並不一直都是保守派或自由派,托利黨或輝格黨,共和黨或民主黨。

所以,司布真會怎麼投?說實在我不知道。

但我們今天去投票的時候,這裡有一個每位基督徒應該問的更好問題:

我們的行為和互動,如何在我們所遇見的人當中散發光芒和生命?

經同意,譯自 https://www.spurgeon.org/resource-library/blog-entries/how-would-spurgeon-vote/